[李敖有话说] 1103.聪明人与时俱进的爱国方式-UFeng

Description: 「凤凰卫视每周一至五16:45」 @ 2006-11-03 19:00

时代跟以前不一样了,我们爱国的方式跟以前也不一样了。我们遭遇的阻力、遭遇的敌人、遭遇的反动、遭遇的伤害也跟以前不一样了。今天在我们的香港有一位优秀的女士,她在香港被英国人统治时代曾经被封做爵士的。大家都知道,她是陈方安生女士。她今天用她的智慧来帮着香港走向了开明进步。可是我们想想看陈方安生女士她的父亲那一辈,尤其她的祖父是什么人。她的祖父就是有名的抗日名将方振武,在一九四一年十二月被蒋介石暗杀。也就是说在陈方安生出生了一年十一个月以后,她的祖父被暗杀。一个爱国者被蒋介石杀掉,今天陈方安生女士在做爱国的活动的时候会不会被暗杀呢?不会了。为什么?敌人改变了,时代改变了,我们努力的方向也改变了,那个后果也不一样了。换句话说,我们爱国所用的方法跟以前不一样了。我们这个时代的人不像他们以前那个时代的人要动刀动枪要革命,要千万人头落地,不是的。我们这个时代的人,要靠我们的智慧、靠我们的细心、靠我们的方法,来得到我们所要的这种自由民主。

所以大家看到我李敖讲话这种很嚣张的这种样子,事实上,在另外一个李敖、在谈理想谈思想或者说笑话以外的一个李敖,是一个深谋远虑的、一个心思细密的、一个非常务实的李敖。可是我李敖有没有缺点呢?我有一个严重的缺点,我告诉大家,就是我老了。大家知道老了什么现象呢?我给大家看一张照片这个就是现在的英国女王年轻的时候。她的祖父是乔治五世,乔治五世老的时候,他有一个好朋友一个老律师,两个人坐那里聊天。这个老律师就跟乔治五世讲了一个笑话,这个乔治五世皇帝哈哈大笑。笑玩了以后呢,这个老律师把同样的笑话又讲了一遍,国王把刚才听到的笑话好像忘记了。好像听到了一个全新的笑话,又哈哈大笑。然后,更妙的事情出现了,这个乔治五世就把同样一个笑话又讲给了刚刚讲给他听的这个律师听,这个律师听了以后哈哈大笑,觉得他听到一个好笑话。然后,这个律师又跟这个国王说:“你怎么从哪里听到了那么好的笑话讲给我听,太好笑了”。就这么一个有趣的现象,什么意思呢?就是说这个老人家他会用最高的速度忘记他讲的话。

老人家的现象,我李敖出现了第一个现象,自己一个人讲讲个不停,那现在我做节目是我的特权,如果平常聊天的时候,看到一个老年人啰啰唆唆,一个人讲个不停。第二个现象,就是他把刚才讲过的话忘记了,开始重复,同样的话讲来又讲去,讲了一遍又一遍。第三个现象,就开始发生牛头不对马嘴的错乱,我在节目里面常常讲错话,就是发生错乱。好比说我讲到了我所崇拜的汪道涵先生,我会讲成了汪道渊。汪道渊是什么人呢?是国民党的一个大将。我会把两个名字在嘴巴里面就讲错,就是三个老年人的现象,所以告诉大家我已经逐渐老去。

最有名的一个例子,太好玩的一个笑话,陈文茜做“立法委员”的时候,有一天打电话给我,说“李大哥可不得了了”。她:“说你的好朋友李庆华“委员”在“立法院”的休息室里面向二十个”立法委员”透露一个消息,李庆华说他的好朋友李敖老了,吃伟哥都没有效果了,大家听了哈哈大笑”。我就打电话给李庆华,我说:“庆华啊!你怎么可以泄漏国家机密呢”。李庆华”委员”就笑。我说:“不要解释了,我只告诉你一个故事,你就知道我的情况了”。这个故事是说一个老富翁,他非常有钱到舞厅去跳舞,散场了就要带出场,他把这个舞女带回家里去,舞女也陪他过夜。到了夜里三点钟,这个老富翁把这舞女推醒,要上这个舞女。这个舞女就愣住了,说怎么回事啊,十五分钟以前你刚刚上过我啊,怎么又要来上呢。这个老富翁就长叹一声,“我的体力还这么好,可是我的记忆力不行了,上过了忘记了”。我讲这个笑话讲给李庆华听,我说这个就是李大师的情况,可能我上了很多女人,可能忘记了,当然都是胡扯在开玩笑。我跟大家讲,我的节目在不久的将来应该是告一段落了。我已经正式把我的意见反应给伟大的、凤凰电视台的刘老板刘长乐。我说我的节目,大概做到今年的年底就差不多了。什么原因呢?老掉了,应该去做一些别的事情。当然,十二月二十五号台北市我可能做了市长,当然没有人相信只有我相信。我举这例子告诉大家,我可能要改变我的型态。可是我今天告诉大家就是说,你们要了解一个老去的、一个智慧的人那种挫折感。顺便就告诉大家.我在台湾虽然老了,我做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别人还是没能忘我的项背,赶不上我。像我头一天我在“立法院”质询市政“国安局长”呆站,我告诉大家,我怎么处理这个问题。台湾的“国家安全局局长”向我们递出来新的预算,里面有一条一亿多台币,等于差不多三千万的人民币,要给“总统”买新的汽车。我就把他臭骂一顿:“你买这些东西干什么!如果我当了台北市市长,我的警察不管制交通,不给你们的‘总统’开路,你花了这一亿多的台币有没有效果。”我告诉大家什么意思,台湾有三个人出来的时候要交通管制,第一个所谓总统,那个陈水扁出来;第二个所谓副总统,那个吕秀莲出来;第三个所谓行政院长,那个苏贞昌出来。台北市警察要给他开路,要封锁交通,要控制红灯绿灯的讯号,使别人不能走,然后他们才能出来。可是他们有的时候迟到,像吕秀莲那个笨女人有时候迟到半小时,就把交通弄乱了大家都等她。现在我跟“国家安全局”的局长说:“你们现在新花了一亿多台币要给他们买交通设备,可是这个前提是要台北市的警察跟你们配合为你们开道啊。如果本市长下命令台北市警察的勤务里面不可以有保卫,当警察不为你们开道的时候,你们有了这个好汽车,有了这个旁边的这些保镖随护,你们敢出门吗?出门这么方便吗?”当我李敖说我要选台北市市长,我要用地方包围中央,地方对抗中央,要拉高台北对抗中央,我不是说着玩的,也不是说一句空话。一旦老子当了市长,不许你警察为所谓的总统服务、为所谓的副总统服务、为所谓的行政院长服务,我可以置你于死命,你出门都不方便,这就我的本领啊。告诉大家要有全套的、细腻的务实的方法,才能做这个事情,不是说着玩的。我们好像表面上在斗嘴,其实不是的,大家都看到我心思细密那一面。

我举个例子,在小马哥就是马英九选台北市市长的时候,跟陈水扁来比赛,说是我们谁爱这个所谓的国旗。小马哥就挖苦陈水扁,说他不爱这个所谓的国旗,市政府要升旗有“国旗”在,陈水扁没有好好处理这个问题。陈水扁就说谎讲了一句话,说我们台北市政府上面的“国旗”二十四小时都挂在那里,我们是证明了多么爱这个”国旗”。我就跟马英九讲,我说“你晓不晓得有一个法律叫做“国旗国徽”法,这里面关于“国旗”的一些规定,里面有一条是说当下雨的时候,这个国旗要降下来,陈水扁说他一天二十四小时、一个礼拜七天、一个月三十天“国旗”都在上面,可见有的时候下雨的时候,你没有把“国旗”拿下来,你不尊敬这个“国旗”,你违反了 “国旗国徽”法的规定。马英九听了就笑起来了,他说:“李大师你怎么知道这么细的法律”。

所以大家知道,当我用来做政治斗争的时候、或者我用来挖苦别人的时候、或者我打击别人的时候,我要拿出证据来、拿出方法来务实。那么人家就问我,“你李敖现在这么捣乱,你怕不怕别人害你吗?”我给大家讲,我在做“立法委员”的时候,收到了一颗子弹来威胁我。我把这个子弹就送了送请台北市警察局,你们看喔,他们来威胁我。“立法院”里面有个规则,就是“立法委员”的安全被威胁的时候,台北市警察局要派警察保护他。我就要求他们保护我,就是我常常口中里面所说的,两个优秀的警察整天在我的身边。他们在我的身边,有任何的人想接近我都是不可能的,因为两个人都是非常优秀的警察,身手矫捷。所以你大家看到没有,我这么在“立法院”闹他们,事实上保护我的人就在我身边,我也不吃眼前亏,这就是我又嚣张又务实这一面。我有全套的实行我们的这种跟坏政府作对、跟坏政府开玩笑的方法。我才跟大家说,施明德他们的动作太辛苦了,大家愁眉苦脸,风吹雨打餐风露宿。要像我李敖这个方法,举重若轻,以逸代劳,这种方法才是聪明人的方法。

不说您也不会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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