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台湾举手投足,愈来愈精采了,愈来愈有戏好看了。在台北的所谓国会里面,我一马当先一柱擎天,挡住了美国人要卖武器给台湾。我跟大家讲过,这一批武器数目庞大,是六千一百○八亿的台币,相当于一千五百亿。我反对。为什么我反对?怎么可以花这么多的钱,来抵抗中国的统一,所以我起来反对。
可是我跟大家说,台湾从国民党统治开始,就灌输大家一个错误的讯息,就是说我们要抵抗共产党,要靠美国人,美国人军事援助给我们。后来美国人要把武器卖给我们,台湾就拚命的花大钱买武器。而美国人把那些落伍的武器、那些报废的武器都卖给台湾,并且比人家卖给别人的还贵。台湾政坛上的这些人他们对美国爸爸都是低三下四,民进党这边也是低三下四,所以不管是国民党还是民进党,对美国人的予取予求,都缺乏抵抗的能力。直到有一个光明万丈的人,李敖出现,这个问题才明朗化。我是公然告诉大家,不可以买武器,甚至我把美国总统都告进去,联合我北京的女儿李文博士,我们一起告了美国总统。意思就是说我们很凶悍的,很有尊严的很有办法的,很有步骤的,对付你美国帝国主义。国民党在形式上面,经过很长时间的,反对这个军购,可是大家不要忘记,这个军购原始的案子,是连战干的事情。连战一开始提出来,这些清单给美国人,我们要买这些武器。你们听了以后,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是连战干的呢?那就是连战干的。连战在台湾做”副总统”,兼”行政院长”的时候,向美国来要求买这些武器,来对抗北京。美国人一开始怕得罪北京,他不同意,拖拖拉拉久了,最后美国总统小布什同意了。以后这个案子就转到了陈水扁的民进党政府。理论上陈水扁的民进党政府,也不愿意买为什么,太贵了。花这么多钱会排挤民生,就是老百性没有钱买这些东西,可是拖了三年三个月,拖不过去了,才把这个案子,送到我们”立法院”,让在野党同意花这些钱。国民党一开始也是拖拖拉拉,现在马英九被叫到美国去,向美国爸爸投诚同意买;台湾的”立法院院长”,王金平也是国民党,到了美国向美国爸爸说,我同意买,不再捣乱。所以在程序委员会,拦截这个案子,一百0二次以后要过关了,要让它进来讨论了。本来魔鬼挡在门口不许进来,现在允许你到我家,坐在我家客厅上面,跟我讨价还价,这叫做付委。交付委员会审查,我反对,可是我听说,这一次国民党要放水,好死不死,碰到亲民党的宋楚瑜,要选台北市市长,跟国民党发生了利益的冲突,所以宋楚瑜就下令,他手下的亲民党二十二个 “立法委员”,我没有移交我们要拿翘。国民党不愿意,在没有亲民党同意之下,跟民进党合作让军购案过关,所以就说这一次,我们再迁就一次,第一百○三次我们还否决。
我跟大家讲过,我不能够参加,程序委员会的审查。因为在”立法院”的,这些规则里面,他从来没有想到,怎么一个人,会当选”立法委员”呢?非洋即墨,不是这个党就是那个党,”立法委员”都是政党的,提名出来的当选的,怎么这么一个家伙,姥姥不疼舅舅不爱,自己就当选了”立法委员”,这个李敖。所以制度上面他们设计,是党进党出的而没有个人,可是我会闹啊,你怎么没有我呢,怎么没有老子呢。可是有一个委员会,是不许我参加的,就是下面的这个,我们叫做程序委员会。程序委员会什么会呢?就是我刚才讲过的。在门口这个议案要不要进来,在门口由他决定,他是看门的。我李敖的意思是说,我们选”立法委员”,你们也选”立法委员”,我们都是得到人民的信任,当选的,我们这个立法权是完整的,凭什么你不许我参加。我就火了啊,就发生了冲突,可是目前他们还挡着我,按照法规挡着我。那么,我说我要修改法律啊,谁来修改呢,要得他们同意,得到这些挡住我的人来同意,这怎么可能呢?我们讲了开个玩笑好了,一个女孩子被张三强奸了,法官写信给张三说,你有没有强奸这女孩子啊,那张三回信内容可想而知,当然没有。所以你要是解决这个问题,不能要问张三的意见啊,可是现在要解除,这个不合理的规则,要得到这些用规则,封杀我的人的,这些”立法委员”的同意。他们永远不会同意,所以我就会刚他们抵抗。程序委员会里面不许我参加,可是这一次程序委员会,这个门要开了,要让这个向美国买武器的,这个案子所谓军购案进门,要坐在沙发上大家讨论了,我不让它进门。我用什么方法呢?你们不开会吗,我来捣乱,使你这个会开不。
果然开会了,我李敖就去了。他们没办法阻止我,他们可以阻止我表决,因为我不是委员,可是我是”立法委员”,我在旁边参观总可以吧?当然可以,我就大模大样就进去了。我告诉大家其实我人缘很好,我跟别人的关系,我们要说破好不好,当面说好话背后下毒手。大家怕我,可是表面上关系还好。我到了现场,他们在吃饭我也坐下来,他们也饭给我吃,可是大家就嘀咕,你这家伙不属于程序委员会的,又不便赶走。这个时候民进党的主席,叫做蔡启芳,我就说:“主席啊,让我做十分钟的程序发言”。什么叫程序发言呢?就是这里面有很多,制度上的问题,我有优先讲话/可是我根本没有资格讲话,他就胡里胡涂说好好,你等下就讲好了。我就上台讲了一个故事,现场的一个”委员”,叫做张庆惠。这个张庆惠,她的先生死掉了,小孩很小,我送了一万美金。我的这种美德不应该自己说,可是我忍不住讲出来了,我说:“我对你们民进党的朋友,很好,我曾经送了在场的这位,张庆惠委员一万美金”。我说:“庆惠妳站起来请妳承认”。这位女士站起来承认,民进党在台下面为我鼓掌,就保持着友好的气氛。然后我就讲出来,这个军购案不能通过,如果你们通过。我戴起了那防毒面具,拿出来那个催泪瓦斯,我说:“我就要喷这个催泪瓦斯,使你们整个房间不能开会了”。他们还笑以为我说着玩。我最后讲了一句话,“在场的女士们,请妳们先出去”。可见我李敖多么细心,多么尊重女性,因为怕我一喷出来,大家会发生推挤,所以女孩子先走。她们都不动,那我就不客气了,喷了瓦斯,喷了瓦斯。他们一开始还笑,因为他们不晓得,这个催泪瓦斯的效果。它一喷起来喷得很远,可是你不觉得,可是它一扩散的时候,你就觉得眼睛不舒服,鼻子被呛。他们要骂这主席的时候,就这个蔡启都不太能讲话了。那个时候我呢,当然就扬长而去。我赢了,这个会,。他们把会场打开了,窗户打开了,可是暂时不能使用,这个会就被我搅掉了。
这就告诉大家,我用我的这种方法。谈笑之间嘻笑怒骂,进去还开玩笑,还跟他们一起吃饭,若无其事,最后用我的好的声望跟人缘,把这个事情给搅掉了。当然他们恨我,后来就开会说要惩罚我,抬”立法院”有所谓纪律委员会,就是说你闹我们,我们要给你处份,好比说不许你开会一次,或者两次或者三次。记者们访问我,我说:“老子才不在乎呢”。”立法委员”在我眼里,是这个东西啊,算老几啊,你处份我我才不在乎呢,可是我告诉你我警告你,你们把我惹火了,以后我用这种城市游击战的方法,来对付你们”立法委员”。你们乱开会通过,向美国人谄媚的案子,我就骚扰你们,这一次是瓦斯,下一次我买几个那个臭鼬,臭鼬来进来,来发那个臭气。长虫进来,老鼠进来,我闹得你们天翻地覆,你们跟我玩,你们玩不过我,因为我老奸巨猾。
为什么你李敖这样做?我告诉大家,因为有一个字叫,叫Filibuster,就是说,国会里面你为了,反对一个议案通过,一个议员你可以不断的讲话,来阻止这个议案通过,你可以唱歌你可以演说,你可以痴人说梦,你还可以睡在这里都可以,就是你拼命捣乱使它过不了关。你折腾了二十四小时你累了,好它过关了。换句话说呢,给议员民主国家,常常有这个制度叫Filibuster,就给国会议员捣乱的机会。我不赞成这个议案,可是我会竭尽所能挡住它,叫 Filibuster。在台湾,这个制度给取消了。可是我李敖很精啊,我就研究怎么不见了呢?即使在国民党当年的训政时代,国民党说经过三个阶段,军政时期军事统治,训政时期老子管你的教育你的,最后宪政时期,即使在最专制的训政时期,都允许在”立法院”里面,”国会议员”来做,某种程度的意见表达。连国民党训政时期,给一个”国会议员”的自由都没有了,台湾的民主是假的。
所以大家不懂我的意思,就是说你李敖说,台湾民主是假的,你是不是有成见啊,是不是因为国民党关了你,你信口乱说啊?我今天把日期排给大家看,每一个法律排给大家看,在竞选的时候,宪法上面说得很清楚啊,经过人民的选举,你当了”立法委员”,行使立法权啊,没有说一个人不能行使啊。现在发现了要十五个人,才能行使。我求爷爷告奶奶,你们跟我联名,谁敢联名啊,他们都是不入于洋则入于墨,他们都是党的党员,他跟你联名他就要受党的处份,所以你的意见不能表达。因为你的意见不能表达,你只一个人你落单了。那么怎么样可以,很凶悍的拦截他们,老子使你们开不成会,这就我干的事情。所以现在唯一,救”立法院 “的方法,就是十二月九号投票的时候,大家把我选出来做台北市市长,我自然就离开了”立法院”,否则”立法院”永无宁日,只要我在永无宁日,因为我是一个,坏政府的恐怖份子。当我用恐怖的行动,用都市游击战的方法,用我的智能,用我的老谋深算,来对付这个假民主的时候,他们可就有苦头吃了,大家可以继续看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