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大陆] 0908.艺术人生-万水千山只等闲.当歌声跨越时空.我和.长征组歌.的故事-YYTvO

Description: 「」 @ 2006-09-10 12:02

PiC他们,是年过古稀的老人,岁月镌刻了他们的面容却不曾改变他们的歌声;他们,是令人景仰的艺术家,红旗下的歌声伴随了几代人成长的记忆;他们,是传奇人生的缔造者,耄耄白发,都在讲述酸甜苦辣的人生轨迹……

然而,也正是他们,却都用一生的时间来完成一个心愿,用一辈子的光阴来珍藏一段情感……

《长征组歌》,一组激昂的歌声传颂一段壮烈历史,经千万人传唱、历四十一年却不衰。在长征胜利七十周年之际,马玉涛、贾世骏、马国光(夫人鲁祖立)、耿莲凤、杨亦然、王克正、马子跃、生茂、唐诃,《长征组歌》原班人马,汇聚《艺术人生》,共同讲述《我和长征组歌的故事》,再现当年那激情燃烧的岁月。

特殊的征程——演播室里的长征路

与往常不同,主持人朱军上场后并没有请上嘉宾,而是径直走向现场的大地图旁边,这张标有长征路线的大地图,上面贴有《长征组歌》的十首曲子名称。这是一个特殊的演播现场,这是一条特别的长征路。今天,我们可以跟随朱军,循着长征路线,找寻那两万五千里征途上的印记,每到一处,《长征组歌》原音再现,老艺术家们共同回忆那时那景,为我们带来长征组歌背后的故事。

《告别》——三个开始

“……紧紧握住红军的手,亲人何时返故乡。……”当全场的观众共同唱起这首《告别》的时候,激扬的歌声响遍每个角落,从十几岁的小孩子,到白发苍苍的老人,每个人都充满了感情。是什么样的歌曲让人如此动情,是什么样的历史让人这样回味,是什么样的情感让人这般怀念……一曲《告别》,踏开了红军长征的征程;一曲《告别》,敲开了长征组歌的第一颗音符;一曲《告别》,拉开了我们这期艺术人生的序幕

耿莲凤、杨亦然:《遵义会议放光辉》

大二度的秘诀

耿莲凤和杨亦然风采依旧,歌声同样不减当年,二人在现场共同演绎了《遵义会议放光辉》的女声二重唱及混声合唱。杨亦然的丈夫冯多艺拉着手风琴,为观众再现了当年排练的情景。原来,冯多艺是《长征组歌》乐队的大提琴手。杨亦然回忆当时的情景时说:“因为这首歌是少数民族民歌风味的,必须有这个民歌风味,但是里面出现一个特别明显的大二度。”冯多艺当时就用手风琴上的簧片拨出乐音讲解大二度,让两人的二重唱表达出碰撞而清澈的质感,具有鲜明的民族风格。

两万块钱

说到整个《长征组歌》的开销。当时参加过预算回忆的冯多艺说:“由于当时还要考虑舞蹈队参加《东方红》大歌舞的排练,所以整个《长征组歌》的开销,从布景、灯光,到服装、图纸只有两万块钱。演员的服装是用粗白布,年龄大一点的可能知道叫做疙瘩绸,要自己拿到洗染房染了做。而乐队需要的图纸在当时是很限量的,要打报告给上级单位批,因为到磷脂都是进口的。”

一个萝卜几个坑

因为当时经费短缺,时间又紧,所以每个人都要兼任服装,化妆,道具等工作,领唱演员也不例外,耿莲凤当时是负责服装的,每次演出前,他们都要提前到后台,熨好衣服,擦亮皮鞋,按名字发给个人,而且每套衣服都要“喷酒,这样衣服不会长毛”。特别是66年去日本演出的时候,只有十几个人唱《长征组歌》,更是一人身兼数职。耿莲凤说:“一个晚上,要唱独唱,单曲二重唱,《长征组歌》,还要跳三个舞蹈,舞蹈跳完以后还要做舞台工作,《草原女民兵》其中有一段要打靶,她就负责举靶子,举起来再放倒,打靶结束后下台换衣服,然后马上接着上台唱歌”。

就算倒下也要向后

当时在《遵义会议放光辉》中担任二重唱的耿莲凤在《长征组歌》的队伍中年龄是比较小的,而且身体也不是很好。有一次下部队演出,耿莲凤的身体就支持不住了,她说:“我看唐团长的头一个变两个,两个变三个,三个变四个,然后我就不知道了,当时我一个想法,就是我不能往前面倒,前面有人,我说一定要倒到后面去,后面没有人。结果后来我真的晕倒摔到后面去了,醒来以后我心里就想哭,我怎么没演出完,我特别恨我自己。”这么多年过去了,今天说起来,耿莲凤还是一脸埋怨自己的表情。

电影中最为悲伤的插曲——总理去世了

1975年,拍摄《长征组歌》电影,有一天在回家的班车上,从广播中听到总理去世的消息。“大伙儿一听就哭成一团了,到了晚上拉到八一电影制片厂一试镜头眼睛都是红的,没法排就拉回来,这样折腾了一个礼拜,最后导演给大伙儿做工作,抓紧时间赶快把《长征组歌》拍完,我们化悲痛为力量,把它拍好,这是总理的心愿。”

鲁祖立:“战士双脚走天下,四渡赤水出奇兵”

想必大家都会注意到,马国光在唱《四渡赤水出奇兵》的时候,手里拿着四块板,而这四块竹板,也有着不同寻常的来历。

在接马国光的夫人鲁祖立来的路上,鲁祖立就给我们展示了这四块竹板,他们被一个丝绒的袋子装着,一看就是精心保存。而鲁祖立说起手中这四片瓦,依然是感怀不已:“这四块竹板叫做“四片瓦”,是竹子做的乐器,开始的时候要打磨,打磨完了以后拿温油炸,炸三遍,第一遍炸完了放一天,第二天接着炸第二遍。”一开始的时候马国光夫妻怕炸不好,等到炸好了两遍,该炸第三遍的时候,夫妻俩一高兴,就给炸糊了一块。就是这样炸糊了的四片瓦,从《长征组歌》开始就一直伴随着马国光三十多年,演出了近千场,一直到1989年马国光逝世。但马国光在《长征组歌》中传神的形象,潇洒自如的歌声,却如同手中这光滑发亮的四片瓦一样, 珍藏在爱他的人们心中。

贾世骏:《过雪山草地》

在事先的观众调查当中,《过雪山草地》这首歌是《长征组歌》中最为受观众欢迎的歌曲之一。它优美的曲调,沁人的旋律,现在每每听来都是感慨万千。在演播室,朱军在地图前,看着雪山草地,听着澎湃的旋律,也禁不住和现场观众一同高唱起来,一时间,大家仿佛都回到了那个雪皑皑天茫茫的岁月……

而随后出场的贾世骏的原音重现,更是让大家想起了那战火纷飞的日子。

在《长征组歌》中,对贾世骏影响最大的莫过于总理的亲自关怀了。

贾世骏今天回想起来,仍然眼圈泛红:贾世骏有一次与总理一起出国演出,总理几天里累得嗓子都哑了,但当贾世骏唱完之后总理却叫贾世骏过去,“这时候老人家端起一杯花茶,特别香我都闻到了,我以为他要润一润喉,他嗓子都哑了,他没有,他递给我了,惊的我赶快站起来双手恭恭敬敬的站起来,我这泪都快流出来了,总理看了我一眼,说一句话我简直泪到了控制不住的程度,但我不能当着总理哭啊,总理说你累了,休息休息,教我再唱唱过雪山草地好吗?”于是贾世骏就和总理一起哼唱《过雪山草地》,总理唱得非常有感情,哼了一遍又一遍。贾世骏回忆说:“打那以后我上台唱这歌,再也不敢刻意的去亮什么歌唱家的才华,歌唱家的嗓子,歌唱家的技巧等等,总理他不是歌唱家,他没有技巧,没有漂亮嗓子,哑着个嗓子在唱,还是催我泪下,为什么人家尊称我为歌唱家,我在台上为什么唱不到催人泪下,这个差距可是在课堂上没学过的,我在总理那学到了。”

王克正:《祝捷》——湖南花鼓调VS甘肃花儿

王克正坐下后依然腰杆笔直,双手一直放在膝盖上,古稀之年仍然带有十足的军人的气概,“《祝捷》这个曲子怎么说呢,是唐诃同志写的,这个曲子就是根据我的声音特点度身定做的。唱完以后大家都挺认可。”至今谈起《祝捷》,王克正的话里话外仍透着些许得意。

王克正的嗓子清新透亮,在《祝捷》中扮演湖南来的老战士唱起湖南花鼓调是有声有色,而现场面对朱军的挑战,王克正的甘肃花儿仍然让在场观众体会到了浓浓的甘肃风情。

看着大屏幕中年轻的王克正,面对着这位精瘦矍铄的老人,面容已改,张开口却一切依旧,仍然拥有那最美丽的声音,让人不禁感叹,虽然岁月流转,但歌声却可以跨越时空,成为永恒。

马玉涛:《报喜》——“耿耿于怀”四十年

马玉涛在唱《长征组歌》之前就已经很有名气,经常被其他的文艺团体借调,在《长征组歌》之前也是这样。由于加入《长征组歌》比较晚,所以马玉涛一直觉得自己的唱段没有前面的几首好听,就这样“耿耿于怀”了四十多年。

唐诃、生茂:曲如泉涌,转悠出来的《长征组歌》

谈到创作,八十多岁的唐诃和生茂都显得神采飞扬,生茂一边唱一边讲,讲到什么地方,什么民族,就唱什么地方的民歌。而说起《长征组歌》的写作,生茂更是曲如泉涌,“就从一曲写到七曲,写到腊子口,这七首曲子也就是用了有二十天。哗哗的就过来了”。当朱军问到有没有顶住写不下去的时候,生茂的回答是出去转悠,一转悠就想起来以前采风的素材,《长征组歌》就这么写出来的。

马子跃:有心人——难解的“长征组歌”情结

1965年8月1日,年仅20岁的马子跃作为合唱队员参加了《长征组歌》在北京民族文化宫的首演。此后的40年,他与《长征组歌》相随相伴。

一千场演出。

马子跃自己曾经做个一个统计:从1965年开始首场开始唱《长征组歌》到现在,已经整整演出过了一千场。

一千场,是一个怎样的概念?

首演时,那是年轻帅气二十岁刚出头的小伙子,而现在已经年过六十,岁月的印记也已经爬上了额头;
首演时,那是不谙世事的孩子,而现在,已是令人尊敬的老将军;
首演时,充满了对未来的期望,而现在,已经盛满了过去的回忆;

马子跃说:“唱一场《长征组歌》实际就经历了一次长征。”这千次长征,一起走过来的不仅是马子跃一个人,还有整个中华民族。

从红土到黄土——从转移走向胜利

马子跃拿到现场两杯土,他在上场之前就告诉朱军,“千万别给我打破了,因为它太珍贵了,你要给我打破了我还得专程去一趟取回来,而且现在这种植被保护生态保护我还能不能取回来都难说的”。……是什么土如此珍贵?

这两杯土有一杯是红土,另一杯是一杯是黄土,一杯来自瑞金纪念塔下,一杯来自吴起镇会师的纪念碑下。从红土到黄土,二万五千里路,见证了中国红军从转移走向胜利的历程。

垃圾堆里拣出来的全家福

我们现在谈起《长征组歌》,经常可以看到一张长长的大合照,上面是《长征组歌》演职人员与周总理的合影。而谁又能想到,这珍贵的合影是马子跃从垃圾堆里拣起来拼出来的呢?!

当时马子跃在战友歌舞团管理资料室,有一次他收拾仓库的时候发现有三大箱底片,马子跃觉得里面肯定有宝,于是他白天对着太阳,晚上对着灯光,一张一张底片看,看了好几天,终于发现了这张珍贵的底片。而且由于当时没有广角相机,所以马子跃找出了三张连着的底片最后拼成了今天大家看到的这张大合照。这也是目前仅存的首批《长征组歌》演职人员的全家福。

《长征组歌》考证者

马子跃回忆:他们团长说周恩来总理喜欢《长征组歌》,在他病重期间经常哼唱两首歌曲,一首国际歌,一首唱《长征组歌》。但是搞资料的人就要论证一下总理当年是不是唱这首歌了,我就在资料当中找到了很多。像吴阶平的回忆录里有,像肖华写的文章里面有,但我感觉到还不够,我就又去淘宝,找到了纪念周恩来总理中国历史博物馆文物出版社1977年7月29日《文物选刊》第30号,在这里面就谈到了总理在病重期间依然关心《长征组歌》,这样的话我就把总理在病重期间喜欢听《长征组歌》这个问题,一点一点论证下来,这就是我四十年来所干的工作。

《大会师》

随着《大会师》歌声的响起,我们演播室中的长征也走向了终点。四十一年,很多东西都随着岁月而变得遥远而又模糊,而这段旋律,这些人,却依然清晰地唱响在我们心中。让我们倾听,让我们体会,让我们共同感受《长征组歌》。

不说您也不会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