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丹说过这么一句话:世界上并不缺少美,只缺少发现美的眼睛;同样的话王阳明也说过——没有人去发现和欣赏,羞答答的玫瑰也只能静悄悄地开。
眼睛有一个重要功能,那就是发现身外的自然,发掘心中的天地,创造全新的世界。 1937年6月的一天,居住在北京的梁思成一家,正忙着准备出发去山西五台山,他们此行的目的是搜寻一座,可能兴建于唐代的寺庙,大佛光寺,在此之前还从来没有人发现过,保存完好的唐代木结构建筑。大佛光寺这座唐代的木结构寺庙,在进入梁思成的眼睛之前,寂寞地“养在深闺人未识”,梁思成用他雷达一样的双眼发现了它。从某种程度上说,静比动容易捕捉。和大佛光寺相比,发现北鲵的难度似乎要大多了,这个四亿岁的寿星物种行动还挺迅速。不过,再狡猾的猎物也逃不过好猎手,生物学教授王秀玲的眼睛,让这一消失一百多年的珍贵物种重新浮出水面。斯黛拉·麦卡特尼看穿了女人,所以,女人们迷上她设计的时装;约瑟夫·卡什擅长读心术,他的摄影机一直看到丘吉尔、海明威这些名人的心里,他们的灵魂从显影液里慢慢显形的,展现在我们的面前。现代高科技使我们具有了真正的X光眼,分辨事物的眼力大大提高,我们用“自动射线照相”来分辨伦勃朗的画是真是假,发现是用眼睛确认已存在的事物,而发明则是打造一片新天地,难度系数显然更高,如果没有仔细观察和发现日常生活,发明家也没办法成功。因为在雷雨里放风筝,富兰克林发现了电;爱迪生拿它造出了电灯,贝尔紧跟着发明了电话。现在,轮到费罗·法恩斯沃斯,这个摩门教男孩看到田野里耙子留下的痕迹,想象着细细的电子,变换出类似的图像,一行接一行。在地里的幻影让他多年之后发明了电视。现在的人没有办法想象没有电视的日子。据说沙发土豆是这么炼成的:左手拿着电视机遥控器,右手抓着可乐。可乐的发明人阿瑟·坎德勒的眼力不是一般的好,别人眼里的咳嗽药水,在他看来就是摇钱树,这个好眼力的家伙掏出两千三百美元投资,30年后,这个数字变成了五千万。《庄子》中谈到,最好的斗鸡从来不东张西望,而是全神贯注精气内敛;一个好屠夫也得聚精会神,专心观察要宰杀的牛。我们说到那些改变世界的重大发现时,总是羡慕发现者视觉的敏锐度,却忽略了视觉的力度,力度包含坚忍不拔的毅力和百折不挠的勇气,用有力度的眼睛去发掘世界,才能入木三分,力透纸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