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弱国外交(2009.05.05)
在为期四年的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由至少14万5千名中国人组建的“华工军团”,远涉重洋,赶赴欧洲战场加入协约国一方,参与了这场旷日持久的惨烈战争。 然而,这个身着统一制服,接受着半军事化管理的华工军团,是由谁组建的,又是如何组建起来的呢?这支特殊的劳工大军为什么要远涉重洋呢?是什么原因导致了华工军团的战绩,经历了半个多世纪的尘封?
第二集:以工代兵(2009.05.06)
1916年7月开始,法国北部的索姆河地区,第一次世界大战中规模最大的战役打响。英军把坦克第一次投入战场。然而,无济于事,英法联军每月伤亡16万人,这意味着每天有5000人在泥泞的堑壕内外非死即伤。 8月中旬,曾经屡次拒绝中国武装参战的英国政府,一改傲慢态度,不再认为北洋政府“以工代兵”的计划纯属天方夜谭,紧急请求中国援助。
第三集:劳工远征(2009.05.07)
1917年2月24日,运载着非武装华工的法国“亚瑟”号邮轮,已经穿越苏伊士运河进入地中海。 漂泊了一个多月的华工们,即将踏上陆地,摆脱头晕目眩、病痛缠身的海上生活。 然而,厄运正在袭来。 23天前,德国宣布无限制潜艇战,德国潜艇不用浮出水面事先警告,就可以在任何海域、任意袭击一切协约国军用和民用船只。 24日,“亚瑟”号轮船被尾随其后的德国潜艇用鱼雷击中,船上的543名华工,无一生还,他们在沉没到海底之前甚至没有看到陆地,这是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第一批华工阵亡者。冬季暴风和7米以上的巨浪,海上本已险象环生;南中国海、印度洋和地中海上出没无常的德国潜艇和伪装巡洋舰,更是防不胜防;难以名状的恐惧,随时袭扰的疾病,充斥着漫漫征途。
第四集:沉默羔羊(2009.05.08)
原本静谧的法国北部小镇努瓦耶勒,因为战争充满了喧嚣。平地上搭建起许多帐篷,夹杂着一些长方形的小木屋。每二十到三十座帐篷编为一组,四周用铁丝网围着,士兵荷枪实弹地守卫。 这里既是英国远征军设在法国的一个军事基地,又是华工军团总部,主要负责英国战地华工的集结和派遣。 在这里,平生摸惯了农具、从未跨出国门的中国劳工,在往来穿梭的军人中,川流不息的车队、完全陌生的坦克炮群中,显得是那么格格不入。 当时的一位法国作家,在他的作品中描述道:“1916年12月,又一批中国劳工,从法国勒阿弗尔港下船后,被塞进了装货的闷罐车,运往努瓦耶勒华工总部。他们是英国较早招募的华工,到达法国时,并没有立即换上军需库统一配发的制服,依旧穿着蓝布短袄,灯笼裤,打着绑腿,头上顶着带皮耳遮的无檐圆帽。这些面黄肌瘦的黄种人肩扛扁担、背负箩筐,手推独轮车,走起路来迈着碎步,绝大多数生平没有见过飞机。可以想象,未来漫长的日子里,在炮火、地雷和轰炸机的环境中,他们内心将会充满的强烈好奇,以及难以名状的惊恐。”
第五集:血色浪漫(2009.05.09)
1918年7月,中国青年蒋廷黻,在巴黎的基督教青年会华工服务中心担任干事。 一位年轻的法国姑娘,匆匆跑进华工服务中心,向他详细陈述了一个杨先生,急切地恳求蒋廷黻按照中国习惯为她作媒——无论如何都要促成她与那位杨先生的婚姻。耐人寻味的是,类似的浪漫故事,竟然不是个别现象。已有的档案显示,一战期间,13到30岁的法国男性,每三个就有一个死于战火,15到49岁之间的法国男性死亡率达13.3%。 中国男子即使在残酷的战争环境中也能够自立、勤俭,普遍具有照顾家庭的责任感。 大概有3000名法国女性,突破当时白种人不与有色人种通婚的劣习,与华工结婚,并使这些中国人得以合法定居。 世界大战的血肉钢铁中,在不经意间突然被插上了一支东方西方的并蒂莲花。
第六集:劳工神圣(2009.05.10)
1918年11月11日,第一次世界大战硝烟散尽,世界重归和平。 为了庆祝协约国取得胜利,北京大学校长蔡元培慷慨陈词:这次世界大战,“消灭种种黑暗的主义,发展种种光明的主义……但是我们四万万同胞,直接加入的,除了在法国的十五万华工,还有什么人?这不算怪事!此后的世界,全是劳工的世界”,庄严地喊出了“劳工神圣”的响亮口号。 而曾经在法国为华工服务的平民教育家晏阳初,也不止一次地强调:“第一次世界大战后,中国在巴黎和会的地位,不是外交家的辞令换来的”,而是那些“被中国人轻视、被外国人践踏的苦力争来的”。